在那個時期,宋博士一天傳講三次,每一次都好像房子被燒起一般,他磨損了講臺上的油漆,所以他們要求他穿橡皮底鞋,他回到我們家裏,脫下他全部被汗濕的衣服,按照我所建議的,他把那些衣服從房間中“撲通一聲”丟進客廳裏,然後我們的“阿媽”(女傭人)替他洗滌—一天三套!
有一天中午,我們約請了所有撫河的牧師,在我們家中與宋博士一同進餐,其中有我們的教區長熊飛,他是一位精神能幹的人,只是非常驕傲,他問宋博士說:“今天早晨你曾說,我們教會中有的首領將要出賣基督,正如猶大所行的一樣;有何高見請你指示我們,才能使我們不去作那個首領呢?”宋博士的回答如同閃電一般:“不要作首領”,熊飛低下頭來,好像已經被槍斃一樣,沒有人再說什麼,可是大家都知道,“領袖欲”乃是他的試探。
“我每日都犯罪”
有一天宋博士論到“罪”的時候說:“我自己每日都犯罪”,我內心深受打擊,因為宋博士幾乎為所有的學生所崇拜,但是他竟寬容耶穌所責罰的“罪”,那天晚上,我以整夜的時間為他禱告,第二天早餐以後,我請他到我客廳來,正如他向別人所作的一樣,我用手指著他說:“宋博士,你是屬於魔鬼的”,他大聲喊叫說:“什……什麼?”我說:“耶穌說:“犯罪的是屬魔鬼”,你昨天說,你每日都犯罪”從那時以後,我從未再聽見他寬恕罪,或是傳講“犯罪的宗教”。
在頭兩個禮拜結束時,宋博士于主日早晨宣佈說,晚上他不講道,而要禱告,凡是願意跟他一起禱告的,可以來參加,“倘若有六個,八個或十個人來參加也就夠了”。在那天下午有一百九十三個學生和教員,走進一個名叫豆芽巷的鄉村,離城大約有兩英哩(在前幾年我在那裏舉辦過“千字文學校”—以認識一千字為目標,可是沒有一個人悔改),那些學生和教員進入鄉村之後,兩個兩個地逐家去作見證,他們與村民一同把偶像從家裏帶出來,石頭的偶像丟入河中,木制的偶像就用火焚燒,整個的鄉村都放棄了拜偶像的惡習。
水的洗禮與聖靈的洗禮
在回家的路上,一陣“傾盆大雨”從天而降,有一個學生撐著一把雨傘,竟被風吹得翻向外面,雨水從他們臉上往下流,頭髮貼在眉頭上,可是他們都帶著發光的臉,跑來對我說:“舒牧師,施洗的約翰說:“我用水施洗,但耶穌將用聖靈給你們施洗”今天下午我們已經得到水的洗禮,今天晚上我們也許要得到聖靈的洗禮”,事情果然如此發生。
那天晚上並非只有六個,八個或十個人參加,在保靈女中的禮拜堂內,出席聚會的約有二百五十至三百人,那個地方座無虛席,宋博士叫我們唱一些與禱告有關的詩歌,然後他告訴我們現在開始禱告,可是並沒有一個人起來禱告,起初相當難為情,不久有兩名高中的女生站起來,同時開口禱告,她們的兩條辮子,我現在記憶猶新我們從未遇見過這種事情,從來沒有兩個人一同禱告的,我記得史密斯.吉普賽所講的那個故事,他在維吉尼亞州時,曾在“哥德夫人”領導下的一個“哥德式”的教堂內講道,當時有兩人同時禱告,那位“哥德夫人”說:“史密斯先生,你叫他們停止,我們不能讓兩個人同時禱告”,他告訴她說:“姊妹,上帝有兩個耳朵。”
聖靈臨到所有參加聚會的人
正是在那個時候,聖靈降臨在每一個人身上,大家同時開口禱告,並沒有一陣風,也沒有我所知道的方言,若有人在說方言我卻不知道,可是上帝卻用中文對每一個人說話,用國語禱告好像是很自然的事情,並且有口才,遠過於我平素所經驗的,上帝也用中文對我說話,我也用國語滔滔不絕地祈禱。
起初宋博士感覺非常驚奇,並不是歡喜,他大聲呼喊叫我們停止說:“我們這裏不需要任何狂熱主義”,我想,他未曾在任何地方讓所有的人一同禱告,只是後來在他所領的聚會裏,常有這種事情,以後才成為普遍平常,目前在臺灣及其他各地,有許多中國人純正信仰的團體實行,然而在那個時代,乃是我們以前從未看見或聽到過的,整個的事情突然發生,並無人計劃,而且是在不知不覺中出於自發的聖靈的感動,可是在一九三一年,三月間的那個晚上,宋博士攔阻我們,要求所有的人到房間裏去安靜的禱告,他說:“現在我要祝福”,當他祝福的時候,聖靈第二次降臨,大家又開始異口同聲地禱告,他再度的攔阻我們說:“你們不瞭解,我並沒有說在這裏禱告?請你們安靜的往房間裏去,要在那裏禱告。”後來我問他為什麼攔阻我們呢?他說:“我不願意叫那些傳教士說“宋瘋子使所有的學生發瘋””。
後來當他又開始祝福的時候,聖靈第三次臨到全體的會眾,所以他終於讓我們繼續自動自發的禱告,大約有四十五分鐘到一個小時,很多基督徒大蒙祝福,非基督徒在定罪之下,承認他們的罪,有七八個共產黨的學生,後來坦白供認,他們原是受雇而來製造麻煩的,他們散坐在每一排聽眾的中央,就是要造成大暴亂。當他們遭到罪責的時候,便想辦法出來,可是那些已作基督徒的學生,卻不讓他們離開座位,並且為他們禱告,所有的煽動份子所能作的,乃是站起來捶胸,大聲呼叫說:“啊!我的罪真是難以述說”,以後他們都成為非常熱心的基督徒。